為什麼呢?因為謝先生忽略了孿生地球跟地球受到同樣的條件限制,那就是「整體資源有限,社會需求卻多元」以及「邊際效益遞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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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謝先生的世界裡,整個社會彷彿只有單一目標,那就是如何讓譯稿品質盡善盡美,其他的目標通通不在考慮範圍。 但光就外語人才這個資源而言,其實就得要面對種種用途和需求的互相搶奪。各種口譯、外語行政、各類翻譯,甚至跨國商管行銷、談判等等。整個社會,並不是為了單一目標服務,可以無限制地投入人力、時間等等資源,而勢必會是多種用途,競爭有限資源。 怎麼競爭,講白了就是哪種用途給的條件好,資源就會往哪裡去。以為可以在不考慮其他用途開出條件的情況下,只在自己關注的單一目標當中,恣意開條件,還能爭取到有限資源的投入,這是一不可能。
我說的還是在只考慮外語人才這種有限資源的狀況。現實世界,資源更多樣、需求更多元,單一目標掛帥的思維,根本不可能落地。除非要用法律規定成翻譯法西斯,要求所有資源為這個單一目標服務,但這可能嗎?恐怕只是文人的痴心妄想而已。
其次是邊際效益遞減。簡單說明,就是從洪蘭譯稿到謝先生譯稿之間,我們可以明確感受到效益的增長,從55一下竄升到90。但是如果是謝先生和萬毓澤呢?我們還感覺得到那麼明顯的差別嗎? 我的重點不是要說兩位誰是90,誰是95。重點是社會投入的資源,剛開始成效卓著,投入越多,卻會越來越看不出差異。這就是邊際效益遞減。
如果大家理解我前一點主張:「資源有限、需求多元」的話,就能明白邊緣效益遞減如何進一步阻擋單一目標取向的資源分配模式。不只是其他用途會來跟你競爭有限資源,你對單一目標的投入也會越來越難讓消費者買帳,因為他們越來越難辨認出差別。
這就將我們導向問題的核心:誰來為譯稿品質的精益求精買單?翻譯者固然可以自律,業界固然可以設下考核機制,但是這些要求,如果沒有得到消費者青睞,就只是文人的自我陶醉而已。 講白一點,如果洪蘭和謝先生的譯稿品質差異,不是消費者的首要考量或者權重很輕,你譯得再好有卵用?消費者不在乎呀!他可能只買不看,只看不求甚解,譯好譯壞,誰在意?誰買單。 沒有對卓越譯稿的需求,結果就是倒逼出版社率爾成書,把資源投注在更有成效(吸引更多消費者)的用途上,比方行銷、公關、書店展位。也倒逼譯者多接稿填補低單價,進而犧牲譯稿品質。 怎麼提高消費者對譯稿優秀程度的需求,這已經超越本題範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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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先生提的方案,能不能作為宣誓性的動作,帶動這些需求,也有待觀察。我希望提醒大家和謝先生的是,不要以為這世界是環繞著譯稿品質運轉的。對我們而言,這是天大地大的事,但擺在整個社會當中,就是滄海一粟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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